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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原的声音

作者: 王南海2023/06/11短篇散文

磅礴壮丽的青藏高原,雪山逶迤,溪水潺潺,鲜花盛开。那里空气稀薄,天空湛蓝如洗。当你置身高原,闭目聆听,自然呈现出最纯净的声音。

当你在草原上坐定,四周是明艳艳的格桑花。你听,那是不远处牦牛的“哞哞”声,它们幸福地甩着尾巴,在草水丰美的地方,尽情地嬉戏。它们的脖子上拴着清脆的铜铃铛。随着它们的每一步移动,那铜铃铛就发出脆生生的“丁当、丁当”的声音,极有韵律。

那羊群似乎也在不远处,发出“咩咩”的叫声。继而是轻快的脚步声。在牛羊的交响曲中,自然缺少不了骏马的嘶鸣声。他们骄傲地奔腾着,嘶叫着,一个黝黑的康巴汉子,在草原上狂奔着。他“哟喝喝”地叫着,扬着长鞭,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。

当马蹄声渐行渐远,四下里仿佛一下子安静下来。真的没有声音了吗?错了,你听,那是风吹动五彩经幡的声音,“唰唰,唰唰”,经幡随着尽情地舞蹈着,翻飞着。天空中,由远及近传来了鹰哨的声音,那是雄鹰扇动翅膀,在广阔的天空翱翔。它的声音叫得那么尖,那么远,似乎它才是这片大地的主人,可以高高的俯瞰这片高原。

夏季,正是草原上水草丰美的季节。从雪山上流下来的雪水,汇成了条条涓涓的小溪。那溪水在草原上形成了漂亮的S形曲线。天空云影间,那小溪“哗哗”地流淌,水越汇越多,慢慢地流入河道。河边上有几个红色的小房子,那里矗立着一长排转经筒。水推动了经筒,经筒就“吱哑吱哑”地唱着歌,那歌声经年不息,唱着人们的信仰与幸福。

百亩青稞田早已金黄一片,漂亮的民居掩映其中,雕梁画栋,色彩丰富。你听,从那里传来了藏族同胞哼唱着即兴的小调,声音婉转、高昴,宛若天籁。那声音,明澈透亮,旋律舒缓,那声音仿佛可以一直飘到云朵上去。人们你唱我和,早已把繁重的劳动当成了一种乐趣。不远处,一个康巴小伙唱起了小情歌,他唱得那么深情,婉转,带着无限的思念与忧伤。他心中的姑娘,该是如何貌美如花呢?农闲的时候,人们喜欢在草原上搭起帐篷,围在一起跳起热情的锅庄,唱起动听的歌曲,那美妙的旋律,那踢踏的舞步,让你沉醉其中,久久难忘。

你听,在山口处,有瀑布流动的声音,水花四溅,人们在那里抛洒风马,在风中,那些风马高高飘起,随着“呼呼”的风声,渐行渐远。有人“咪咪嘛嘛”念起经文的声音,那声音似乎也随着风,慢慢地飘散,空气中还残留着青稞酒的香气。山口处,传来了人们用锤子敲打石头的“当当”声,那节奏时快时慢,充满了音阶之美。那是虔诚的人们在制作玛尼石。在这里,人们攀上山崖,步入溪流,在每一块或大或小的石头上雕刻出五彩的佛像和经文,石头似乎也充满了灵性,而平添一种神秘的色彩。

如果你认为这就是全部高原的声音,那你就错了。如果你细细地听,可以听得到白云飘过山峦的声音;听到日出金山时,人们的欢呼声;听得到格桑花盛开的声音;听得到自然天籁杂糅在一起,清新自然,却又壮阔无比的声音……